在加拿大
1941年6月22日,德国大举进攻苏联。战争爆发前,苏联情报人员已经获得了德国打算发动对苏战争的情报,但是苏军总参谋部情报局(简称格鲁乌)却误判德国入侵苏联的时间,从而错过了备战的大好机会。
神秘的“格鲁乌”
1918年,列宁签署命令,成立了“共和国野战参谋登记处”。这个机构后来演变成苏军总参谋部情报局。在二战前,格鲁乌一直是世界上机构组织最为庞大、工作效率最高的情报机构。由它获得的情报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在质量上,都远远超过了其竞争对手、克格勃的前身——契卡。
1940年6月,菲利普·葛利柯夫被任命为总参情报部部长。在葛利柯夫的领导下,格鲁乌在全球建立了多个情报网。虽然在整个二战期间,格鲁乌的情报工作十分出色,但是,对德国入侵苏联时机的判断失误,却是其抹不掉的败笔。
葛利柯夫:德国不会进攻苏联
苏德战争爆发前,格鲁乌通过对德国政治、军事、经济各方面情报的分析,认为德国人不会冒险两线作战。1940年12月,葛利柯夫向斯大林报告:根据可靠情报,希特勒有可能不等西线战事结束便进攻苏联。格鲁乌的情报得到了格列齐科元帅的支持,但遭到了斯大林的否定。斯大林要求葛利柯夫进一步调查清楚希特勒是不是在虚张声势,是不是真有一个进攻苏联的计划。
从这以后,葛利柯夫便定期向斯大林汇报德军的备战情况。1941年3月,葛利柯夫向斯大林提交了一份详尽的情报。在这份情报中,格鲁乌断定:德军最有可能在战胜英国或与英国签订有利于德国的和平协议之后,进攻苏联。
1941年6月21日,苏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葛利柯夫在会上报告了德军在苏德边境大规模集结的情况。此时的葛利柯夫,不仅掌握了德军集结部队的番号和指挥官姓名,甚至知道德军此次进攻的代号是“巴巴罗萨”。但是,葛利柯夫却信誓旦旦地说:德国人还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并表示若有差池,甘愿接受政治局的处罚。就在葛利柯夫在政治局会议上拍胸脯保证后10个小时,纳粹德国的军队越过苏德边境,向苏联发动了大举进攻。
公绵羊、擦枪布和煤油
实际上,葛利柯夫的总体判断方向是对的,只是最终落脚点发生了偏差。因为希特勒在进攻苏联之前,根本没有按照常理进行备战。
格鲁乌的情报专家们认为,如果希特勒想要进攻苏联,必须准备应对苏联的严寒。因此,德军需要准备大量羊皮袄来御寒。根据格鲁乌的估算,如果德军准备大规模进攻苏联,至少需要采购600万件羊皮袄。这就意味着要有数百万头公绵羊被宰杀,而这也意味着会有大量超出日常需要的羊肉涌入欧洲市场,从而引起欧洲羊肉价格大幅“跳水”。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格鲁乌密切注意欧洲各绵羊产区动向,收集、整理出各地公绵羊的数量、主要集散地和屠宰中心的情况。葛利柯夫每天两次听取欧洲各地公绵羊价格的情况,还命令苏联情报人员监视库存1.5万件以上羊皮袄的德军师,但都未发现异常情况。
同时,格鲁乌的情报专家们还认为:德军目前使用的擦枪油在寒冷天气中会受冷凝结。如果德军打算与苏联开战,需要配备适合严寒地区的特殊擦枪油。因此,葛利柯夫命令手下注意搜集德军的擦枪布和油纸,看德国人是否改变了擦枪油的配方,并将其作为德军准备进攻苏联的另一个检验标尺。
按照德军的习惯,每个士兵在一天里至少要擦一次枪。因此,格鲁乌的情报人员奉命搜集德军使用过的擦枪布,秘密送回苏联国内进行化验分析。德军对于擦枪布有很严格的管理规定,使用过的擦枪布都要烧毁或就地深埋。格鲁乌的情报员即使从极少数没有严格遵守规定的德军部队窃取了用过的擦枪布和油纸,运送大量脏布和废纸通过边境,仍然是一件会引起怀疑的事。为了不引起德国边防军的怀疑,格鲁乌情报员常常在这些破布、废纸里面裹上铁锭。这样,即使遇到德军的检查,检查者一般只会注意检查被包裹着的铁锭,而不会注意真正想被偷运的是包着那些铁锭的破布和油纸。但是,直到德军开始进攻苏联之时,德军仍旧没有使用新式擦枪油。
与此同时,格鲁乌还有计划的从德国占领区偷运大量煤油灯、煤油炉和打火机等物品。在对这些物品中的油品进行分析后,格鲁乌认为,德国人还在使用在严寒地区无法使用的燃油。如果将这种燃油用作燃料,德国人的坦克和汽车将无法在苏联的严寒地区开动。格鲁乌的专家们同样认为,如果德国人打算进攻苏联,必定会更改燃油配方。
然而这些判断都落空了。葛利柯夫过分依赖这些细节,以至于对苏联情报人员从德国总参谋部获取的情报都不屑一顾,从而错过了备战的机会。这一切的解释只有一个:希特勒太狂妄了,根本没有打算把对苏战争拖到冬天。( 2007.06.25 第1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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