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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初,习近平等中央领导同志就“洋垃圾”走私影响环境生态问题作出重要批示,要求海关等部门加强对进口“洋垃圾”的管理,加大查缉和惩处力度。2月下旬,海关总署向全国海关印发了《关于加强进口固体废物监管,严厉打击“洋垃圾”走私的通知》,决定在全国海关系统开展为期10个月的加强进口固体废物监管,严厉打击洋垃圾走私的“绿篱”专项行动。此次专项行动海关稽查的重点主要有:1、是否存在走私国家禁止进口物品即“洋垃圾”的情况;2、是否存在倒卖、租借固体废物进口许可证的问题;3、是否存在不符合条件的企业骗取固体废物进口许可证的问题;4、是否存在倒卖进口废物的问题;5、是否存在低报价格、伪报数量品质等问题。最近,笔者接到关于废物走私方面的咨询电话突然多了起来。从海关律师的角度,笔者感受到了“绿篱”专项行动给经营固体废物进口企业带来的影响。现将走私废物罪的相关法律问题进行简要梳理,希望能给相关企业带来一点帮助。
一、走私废物罪的相关法律规定
1、刑法第一百五十二条第二款规定:逃避海关监管将境外固体废物、液态废物和气态废物运输进境,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2、《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走私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二)》(下称司法解释)中的有关规定:
司法解释第六条规定,逃避海关监管,走私国家禁止进口的废物或者国家限制进口的可用作原料的废物,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属于刑法第一百五十二条第二款规定的"情节严重",以走私废物罪判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或者单处罚金:
(一)走私国家禁止进口的危险性固体废物、液态废物分别或者合计达到一吨以上不满五吨的;
(二)走私国家禁止进口的非危险性固体废物、液态废物分别或者合计达到五吨以上不满二十五吨的;
(三)未经许可,走私国家限制进口的可用作原料的固体废物、液态废物分别或者合计达到二十吨以上不满一百吨的;
(四)走私国家禁止进口的废物并造成重大环境污染事故。
司法解释第七条规定,走私国家禁止进口的废物或者国家限制进口的可用作原料的废物的数量,超过本解释第六条规定的数量标准,或者达到了规定的数量标准并造成重大环境污染事故,或者虽未达到规定的数量标准但造成重大环境污染事故且后果特别严重的,属于刑法第一百五十二条第二款规定的"情节特别严重",以走私废物罪判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司法解释第八条规定,经许可进口国家限制进口的可用作原料的废物时,偷逃应缴税额,构成犯罪的,应当依照刑法第一百五十三条规定,以走私普通货物罪定罪处罚;既未经许可,又偷逃应缴税额,同时构成走私废物罪和走私普通货物罪的,应当按照刑法处罚较重的规定定罪处罚。虽经许可,但超过许可数量进口国家限制进口的可用作原料的废物,超过部分以未经许可论。
根据上述法律规定,构成走私废物罪的,视情节的轻重分别在五年以下或五年以上量刑。如果走私进口限制进口废物仅因偷逃税款构成走私犯罪的,则不再以走私废物罪定罪量刑,而是以走私普通货物罪定罪量刑,如果既没有许可证,又偷逃税款,则按走私废物罪和走私普通货物罪中较重的定罪量刑。
二、走私废物罪犯罪事实方面的有关问题
1、伪报、瞒报走私禁止进口固体废物
目前,我国允许进口的可用作原料的固体废物主要是废五金、废塑料、废纸三大类。一些走私者将国家列为禁止进口的城市垃圾以伪报、瞒报等手段走私进口。但是,现实中也有企业在进口允许进口的废物时由于废物中杂质超标被认定涉嫌为走私的情况。
最近,笔者接触到的一个案例。一家企业进口的废纸中废纸的含量为85%左右,塑料为12%左右,其他杂质为3%左右,海关立案后,取样送固体废物研究所鉴定,鉴定结论为涉案废纸属于国家禁止进口的城市垃圾,法院依据鉴定报告判企业负责人有期徒刑7年。本案中,固体废物研究所的鉴定报告是法院据以定罪的主要证据。笔者认为,如果鉴定机构将涉案废纸的鉴定为城市垃圾,那么鉴定结论值得商榷。本案中,虽然涉案废纸中的杂质含量虽然超过了《进口废纸或纸板环境保护标准》杂质总量不能超过废纸总量1.5%的规定,但这只是杂质超标的问题,并不能改变涉案货物为废纸属性。生活垃圾应该是在日常生活中产生的,因此,垃圾里的各种废物的比例应该会比较均衡,至少不应该出现某一种废物的含量达到85%左右。因此,本案中,即便说涉案废纸里3%的杂质部分就是城市垃圾,同样不能改变涉案物为废纸。当对鉴定结论有异议时,可以依法提出重新鉴定的申请。
2、转让固体废物进口许可证、倒卖进口固体废物
国家对进口固体废物的进口企业实行注册登记管理,对固体废物利用企业有资质要求,如果企业倒卖固体废物许可证,或将进口的固体废物非法倒卖给进口许可证载明的利用单位以外的单位或个人,则影响了国家对进口固体废物的监管。
对倒卖固体废物进口许可证或倒卖进口固体废物的违法行为,有关行政机关可以对企业处以撤销进口固体废物的资质及罚款等行政处罚。但是这种行为否构成犯罪,还要根据具体情况确定。例如,进口贸易企业代理固体废物进口许可证上载明的利用单位进口固体废物,货物进口后,由于某些因素的影响利用单位拒收货物。如果按照正常程序,进口贸易企业应该向海关报告,由海关进行拍卖或采取其他方法处理。但是,这样处理就会给进口贸易企业带来较大的损失。因此,进口贸易企业往往自行将进口废物卖给利用单位之外的企业或个人。那么这种情况下,企业没有获取非法利益的主观故意,虽然违反了法律规定,也仅是违规行为,尚不能构成犯罪。因此,是否构成犯罪,关键要看进口贸易企业是否存在走私犯罪的动机和主观故意,是否事前与走私企业有过通谋。
三、面对海关的稽查,企业该怎么办
遇到海关的专项稽查,企业应正确面对,积极与海关进行沟通,对海关在稽查中产生的疑问提交相关证据材料及事实情况说明。如果企业确实存在违反相关法律法规的事实,那么,是否具有走私的主观故意则是区分违规还是走私犯罪的关键。此时,企业在提交证据及情况说明时,应将没有走私主观故意作为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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