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
(婴儿时的我)
我叫李宁@你大宁哥在加国,80后,跟体操王子同名,不过我是东北的,家住黑龙江省佳木斯。
当年我以500:1的竞聘,进入了中央电视台工作。7年后,却厌倦了这份在别人眼里十分高大上的工作。
虽然领导和同事都对我特别好,周围共事的人也都是行业顶尖精英,但是体制内的内卷,让我焦灼不安,总想跳出去为自己的内心,寻找一个平静的去处。
于是,2020年10月,我和夫人移民到了加拿大卡尔加里,想寻找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我没啥背景,家里都是平平凡凡的工薪族,父亲是银行职员,母亲是一名护士。小时侯,我在祖母无限的关爱中成长。老祖母的摇篮曲和百般呵护,让我懂得了仁爱慈孝,宽以待人。
虽然不是书香门第之家,父母爱读书的习惯,让我在潜移默化中喜欢上了读书,特别喜欢上了文学艺术类书籍。我读初中时,作文比赛到人民大会堂去领奖,还受到中央领导的接见。这给我的人生规划,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所以,我考上211大学后,虽然为了拿到学历选择的是理科,但却披着工科男的外衣,进行文艺青年的修炼。自然,我对数理化就不太友好,只对书画、下棋、京剧之类情有独钟。
大学毕业考研时,我决心要彻底告别对我来说枯燥无味的工科专业,一心一意想到国外的传媒大学去留学。
(我2、3岁时)
几经权衡,我选择了澳大利亚悉尼大学的传媒专业。留学的花费,对于工薪家庭来说,负担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幸而天下父母都有望子成龙之心,他们为了不耽误我的腾跃梦,除了拿出所有的积蓄外,还咬牙向亲戚朋友借了一些钱。
我也深知父母的艰辛和不易,走时,怀揣2000澳元就挥泪告别了双亲,飞往了澳大利亚。
在留学期间,我不失时机地寻找勤工俭学的机会。皇天不负有心人,非常幸运,就在我花完2000澳元时,我找到了一个到报社打工的工作。
到报社去,也是我执着的初心使然,让我做到了专业对口。比起那些卖衣服、端盘子、帮人接机、搬家的同学来,我算是幸运的。
另外,别的华人学生都在灯红酒绿中过着享乐的生活时,我利用打工的机会和空闲时间,向当地人学习英语。“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所有的努力和勤奋都是为了将来的机会。
(2008年,我在悉尼做报社编辑时)
悉尼大学毕业以后,我深深纠结于留在国外还是回国?不久,我得知把我抚养长大,又教我怎样做人的祖母生病了。我毅然决然选择回国照顾挚爱的亲人。
回国后,面临就业的巨大压力,正在我彷徨无措时,机会终于来了,我参加了2010年底cctv全国统一招录考试。
当年共有56000人投递简历,最终录取了110人,在500:1的竞争中,我非常荣幸地成为了胜出的一员,进入了梦寐以求的中央电视台,成为了cctv-4一档著名旅游节目的编导。
我的准备让我抓住了机会,就这样,在祖母生命的最后阶段,我实现了她心中“光耀门楣”的心意。我一直照顾到她到2012年老人家安祥离世。
我在做对外旅游节目的编导工作时,勤奋努力,奋发图强,朝着发家致富的目标奋勇行进。
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人生旅途非常必要的里程碑,我已经老大不小了,还“单”着。电视台一个好心的导演大姐,怜悯我的形单影只,伸出了援助之手,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
(2004年,我和爸妈奶奶在一起的全家福留影)
她就是张老师,一个重点小学的班主任兼语文教师,土生土长的北京姑娘,会吹长笛、拉大提琴、弹钢琴,还特别喜欢读书。
真是天赐良缘,两个文艺青年一见面就对上眼了,丘比特的那支箭,一下就射进了我的心窝子里。
2015年1月10日,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我牵着她的玉酥手,幸福地步入了神圣的婚姻殿堂。至此,我完成了成家立业的人生大事,向父母和自己,作了一个圆满的交代。
结婚几年,我们夫妻恩爱,家庭和睦;我在电视台工作了7年,紧张忙碌,虽然内卷,但收入也还不错。
按常规,这样过下去也不错,但我总觉得这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生,真是索然无味!
在京城住着小房子,还着银行6、7千元的月供,我实在是心有不甘,再加上每年一到冬天我就感冒,不停咳嗽的苦不堪言。这些,都让我有了换一种活法的想法。
(2015年,我和张老师在瑞士旅游)
有人说:“作了茧的蚕,是看不到茧壳以外的世界的”。对的,不能让老套的生活成为茧壳,束缚了我对新生活的向往,于是我想到了移民国外,趁着年经再闯一片新天地出来。
和夫人张老师一商量,竟然不谋而合。我们俩都是爱折腾爱旅游的人,婚后只要一有假期,我们就会出国去转转,前前后后也走了十几个国家。我们都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心,向往着与众不同的生活。
当然,更重要的是,身为教师的她,想要我们未来的孩子,能在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中成长,哪怕国外的基础教育比国内会差很多,只要孩子能够健康快乐就够了。我们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可是,在征求父母意见时却卡了壳。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认为中央电视台的工作高大上,又不差钱,却告别故土亲人,移居国外远隔万水千山割裂亲情,简直就是瞎折腾!
不过,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看到我去意既定,他们才最终支持我们离开,可怜天下父母心!
(2015年4月,我和张老师的结婚照)
我选择了加拿大的卡尔加里作为我们的移居地,不久,我就向有关部门申请了技术移民。
为什么选择卡尔加里?在加拿大考察时,我们先去温哥华这个大都市看了一下,发现温哥华人多、嘈杂、就业压力大、也内卷,跟北京差不多,还不如留在北京更好。
又去了比卡尔加里小一点的城市看了看,觉得相对而言,小城市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差,以后生下孩子,对其成长、教育都不利。
我们最终把卡尔加里作为栖身之地,是因为这个城市的地位相当于国内的杭州、武汉,更是号称全球排名第五的宜居城市,而且人口只有120多万,更符合我喜欢清静的心愿。
但最吸引我们的有两点:一是房价低;二是被称为全球最干净的城市。
在申请移民的过程中,我辞去了央视的工作。本来以为身份很快就能拿到,不料其间出了一点小波折,为了维持在国内的生活,也为了给移民国外打下更好的经济基础,权衡之下,我选择了先到自媒体平台工作。
我选择的平台,是全球重量级的行业独角兽,在那里工作了两年,我深深感恩于它带给我的互联网思维和全新的体验。
(2012年,我在央视春晚后台采访演员)
很快,两年过去了,我顺利拿到了加拿大的永居身份。出发飞越大洋前,我来了一次充满仪式感的自驾游,从北京到太原再到西安,从成都大熊猫培育基地到广西阳朔,一路走过,和伟大祖国,作了一次深情的告别。
2020年10月26日,在这个终生难忘的日子里,我蹬上了飞往温哥华的飞机。再见了,我的父亲、母亲、朋友;再见了,我的故乡、祖国。
从温哥华转机到了卡尔加里,因新冠疫情,我在酒店里隔离了一周。房子、车子、票子,是这里定居的必备条件。
自然,安居乐业首先要有房子,我必须先买好房子,迎接夫人的驾到,在卡尔加里组建一个名副其实的家庭,然后才能坦然地融入到这的生活和圈子里来。
来不及细看卡尔加里的尊容,我就迫不及待张罗起买房的事来,找中介、看房子、讨价还价,一番忙碌下来,花250多万元人民币,买了一栋300平米的独立房。有地下室,还有能容两辆车的车库,而且还是永久产权。
(2020年,我在卡尔加里买的房子)
房子买好后,巴不得张老师早日莅临,好显摆显摆我的眼光与定力。一个多月后,夫人驾到,头天晚上,卡尔加里下了据说是25年来一场最大的雪,以此欢迎来自一万多公里处的东方女神。她走拢就对我说:“第一次看见飞机在雪地里跑呢。”我笑她说:“见怪了是吧?”其实,我只比她早到才几十天而已。
我陪着张老师居家隔离,同时网购置办家具,自己动手组装。碰着邻居,一番英语打招呼后改为普通话交流,互问来自哪里,竟然碰到了黑龙江的老乡。我说差一口锅,老乡立马送了我一口大黑锅
从此,家就在卡尔加里落地生根了,至于开花,至于结果,至于延续,就要看我们能不能适合这里的“气候条件”了。
(我卡尔加里房子的两厅)
2020年的最后一天,元旦节到来之前,我送给夫人和自己一件重要的新年礼物,作为新的家庭成员。我到店里提了一辆二手奔驰车。
拥有一辆奔驰是我的梦想,记得读高中时,我尊敬的校长说他的一个学生非常出色,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一步到位地买了一辆奔驰。
我也想一步到位地成为校长眼里非常出色的学生。我在北京没有做到的“一步到位”,在加拿大做到了。因为这里便宜呀,在北京80万的车,在卡尔加里40万就能到手。
在加拿大开车还得路考,路考时,我没能“一步到位”地通过。真惭愧,在国内开车十年的老司机,竟然挂了。
诸如单手不能掌控方向盘,限速时入域和出域的严苛要求,并线和转弯要回头察看等等。这些在国内从来没见过的交规,整得我一脸懵。
估计中国的老司机,来加拿大路考,十之八九都要挂科,恰恰是老司机遇到了新问题。
(开车带张老师出去爬山)
我们有了房子和车子,就看兜里有没有票子了。因为我是技术移民,所以在卡尔加里很快就找到了工作。
我加入了一个互联网送餐平台,担任这个公司在卡尔加里的城市经理。另外,安定下来之后,我还和朋友合资,创业开办了卡尔加里最大的一个华人剧本杀店。我夫人张老师也找到了她的本职工作。
就这样,我们很快就解决了在加拿大不愁吃穿的票子问题。虽然暂时没有大富大贵,但我们都在脚踏实地的稳步向前。
爱因斯坦说:“在一个崇高的目标支持下,不停地工作,即使慢,也一定会获得成功。”
所以我们怀着信念,不断努力着,慢慢地划着我俩的小船,相信总能到达成功的彼岸。
(2021年,我在魁北克城旅游)
原以为,我离开北京,就会逃离紧张的工作、焦虑的情绪。想不到,我在卡尔加里工作,一样紧张而忙碌。
不过,这里的人际生态迥然不同,一切以效率为准,各自为战,效益为大,少了阿谀逢迎,尔虞我诈,因此就少了内卷,少了焦虑。所以,我的心态也算“躺平”了。
闲暇之余,我和张老师喜欢出去放松放松。近处,就一起爬上自家屋后的山坡上看雪,看干净的蓝天白云,看公路上快速奔跑的小车,一切显得那么安静祥和;远处,就一起开车到路易斯湖的山上和恐龙谷去徒步,既锻炼了身体,又放飞了心情。
有时会一起去埃德蒙顿北美最大的购物中心购物,享受着东挑西捡的乐趣;有时会一起开车去班夫国家公园享受森林浴,会去城西占地11平方公里的鼻子山公园看老外遛狗――庞大的地盘只作遛狗场,真是暴殄天物;有时也会一起去城西的小湖里划船........
我们快乐地在一起撒欢,我很爱夫人,调侃她是:素质教育漏网之鱼,晚睡协会常任理事,国家级抬杠运动员........
(2021年,我和张老师在班夫国家公园爬山)
卡尔加里的冬天虽然漫长,春夏短暂,但这里经常有暖流,阳光充足,又加上基础设施到位,我们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古人云“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我们融入了当地生活,但依然会保持炎黄子孙的民族气节不变。
所以,在我出差去到曼尼托巴省的时候,我有幸参加了曼省书法协会,与当地华人爱好者一起,为传播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奉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让我们非常高兴的是,来卡尔加里不久,张老师怀孕了。也许很多人结婚会有7年之痒,产生各种问题。
但对于我们的爱情来说,这一年却是最特殊的,我们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爱情的结晶,原本不堪想象的奢望,到加拿大终于实现了。我们可以向父母、自己和心爱的宝贝,作一个美满的交代了。
老话说:“父母在,不远游”,那是男耕女织的过去时。
在科技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交通迅达,距离不是问题,想父母了,随时可以去看望他们。所以,我们来到加拿大,只是换个地方挣钱,换个环境生活,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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