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
今年4月,4名内地青年在知名景区张家界服毒后跳崖身亡,震惊社会。5月、6月青年就业困难成话题,青年失业率20.8%写下新纪录,“中国青年的困境”在今年上半年成为热议话题。毕业季到来,内地今年再有爆量1158万大学毕业生,料失业率7月恐再攀高。
中国经济成长放缓,年轻人在躺平还是内捲(过度竞争)间反覆寻找立足点,他们面对的问题有共通性,也有独特性。贫富悬殊、阶层固化,是美国和许多西方国家也都面临的问题;从独特性来说,海外许多国家用一两百年时间走过的工业化、城市化之路,高度浓缩到内地数十年的周期中,势必容易带来各种社会转型和发展的问题。
内地青年惨过香港?
《香港01》此前分析,某种程度上讲,今天内地许多年轻人的困境和香港年轻人有相似之处。多年以来,香港年轻人所遇到的高房价、高租金、贫富悬殊、阶层固化的问题,让一些内地年轻人既同情香港年轻人的困境,又庆幸生活在内地目前尚不至于压力像香港那么大。
过去一段时间里,与香港经济增速低位徘徊和年轻人收入裹足不前不同的是,内地经济一直保持较高速度增长,许多人的收入基本上每年都有增加。但随着近些年内地大城市高房价、高租金问题的不断加剧,并叠加三年疫情对于经济民生的衝击,许多内地年轻人是出生以来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经济下行的寒意。
躺不平,捲不起:中国青年自嘲成“45°”
什么样的词彙最能代表现在年轻人的样貌呢?标榜不恋爱、不结婚、不买楼、不生子的“四不青年”成为“潮语”,引起官方关注;四不青年被许多媒体标籤为“青年完全躺平的”证明,但《香港01》採访超过6位青年,他们认为自己是卡在躺平和内捲(过度竞争)的45°青年,在中国经济增长放慢的同时,努力寻找自己的立足点。
在内地网络龙头企业(俗称:大厂)就业的北京青年Joy就透露,自己身边的年轻人“躺平”只是嘴上练练,“真的会完全不care世俗眼光,完全得过且过的那种人,好像我身边真的没有碰到过”,Joy观察,身边的人偶尔嘴上说捲不动了,但加起班来,一个比一个拼。
过去大厂曾经是内地年轻人挤破头想进去的梦幻工作,Joy确认为,内地网络龙头企业已经走过开疆闢土的时代,“大家还蛮普遍的认识到了,时代的一个红利已经过去了”,但在内地青年失业潮下,大厂仍是一项较优的选择。
北京,夜晚灯火通明的办公室。(视觉中国)
另外,随著寻找工作日益艰困,年轻人纷纷转向追求“铁饭碗”,考取公务员成为他们的新目标。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23年国家公务员考试的报名人数超过250万人,同比增长了24%。
在这250万人中,有一部分被称为“全职儿女”,受到外媒和内媒的关注。他们脱产后寄居父母生活,同时保持学习,尝试找到职业目标、考公务员考研究生,但也有部分“全职儿女”还在思索人生的下一步;亦有“全职儿女”一毕业后就因大环境就业艰难,待在家中领父母的“薪水”。《三联生活周刊》曾评价“全职儿女是让人尊严尽失的一份工作”。
《香港01》则採访“全职儿女”小李,她认为,“现在就业环境艰难,为什么全职儿女不能成为一种职业?既能照顾家裡,又能给父母带来情感安慰,还能在没有就业压力的环境裡自我提升。”
青年问题 恐酿政治问题?
针对青年失业问题,上海财经大学校长、知名经济学家刘元春发出警告:“青年失业问题不单是一个周期性的问题,而是系统性的问题、趋势性的问题。我们判断,今后青年失业难题可能会持续10年,短期内会不断加剧。倘若处理不当,将会引发经济领域之外的其他社会问题,甚至成为政治问题的导火索。”
中国青年就业形势艰难。(资料图片)
《香港01》曾撰文分析,严格地说,青年失业问题会否持续10年,尚难判断,但风险不能排除,尤其是在青年失业问题已经十分突出的当下,应该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勿让青年失业问题愈演愈烈。
台湾中央研究院社会学研究所研究员林宗弘则分析,中国青年中非985毕业、比较底层的大学院校生会是对现状不满反应最有感的一群,“我的理解上,“白纸运动”的学生群体,大多来源于此。”
中国国内多间大学等发起“白纸行动”,悼念乌鲁木齐火灾及控诉动态清零政策。2022年11月28日,中环、香港大学及中文大学亦先后有人举起白纸示威,声援内地示威的活动。(梁鹏威摄)
此外,也有不少中国青年在疫情之后选择“润”(run,跑)出国,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中美青年斗惨?
类似中国青年的世代困境同样在太平洋彼岸的美国上演。Netflix美剧《齮齕人生》(Beef),这部充满黑色幽默的剧集于今年4月初放映后在全美各地引起热话,尤其是千禧世代,其背后反映的更是新兴的美国梦的再诠释和变化。
美国千禧世代开始步入中年,在职场打拼的日子却遇上金融海啸、新冠疫情等,被喻为“最不幸的一代”。随着通胀升温和生活成本上涨等影响,较年轻的美国人搬回他们父母家中居住,程度已直迫1940年大萧条结束后。
搬回家啃老成风 美国“最不幸”世代看钱不再一样?
另一个更令年轻人头痛的问题是,据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资料显示,美国“千禧一代”于去年第四季的债务总额超过3.8万亿美元,较2019年底增长27%,增幅是所有年龄段中最大的。
跟千禧一代有不少相似之处,刚踏入职场的美国Z世代对薪金报酬显得更加著紧,不但不满意现时的薪金水平,也渴望大幅加薪。这是因为他们的成长过程中,亲眼见证上几代人在经济衰退下为钱而烦恼;而他们如今已经投身社会,面对自己未来经济不稳定的时期而担忧。
美国千禧一代和Z世代所面对的经济大环境是此前几代所未见的严峻,以致有人形容他们是美国史上“最不幸的一代”,跟中国青年一样面对经济、生活难题,努力在迷惘中找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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